特殊小調

像是一點也不驚訝冰炎知道自己的身份，徐風笑著說：「您和紅袍的追蹤可不好躲呀！」

「妳…」

「我只要三個承諾，不為什麼，您的承諾可是很貴重的，區區一介學生連要見您一面都難啊！」瞇起眼睛，徐風的語氣有些輕挑卻又有股難以言喻的嫵媚。

「好。」雖然莽撞，可是冰炎知道錯過或許就沒有下次了。和一個連真名、面貌都不知道的人做交易實在不是他的風格，但為了褚冥漾他願意賭賭看「妳要我承諾什麼？」

「請您承諾不對我動手。」

『以冰與炎之名，承諾徐風；在妳說完前，我不對妳動手。』伸出手讓對方把手搭在他手上。

『以徐風之名接受。』微弱的光芒從交握的手中蔓延至上臂，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承諾沒什麼實質效力，因為沒人用的是真名。

「我猜這是我能得到最多的。」放開冰炎的手，徐風走回欄杆邊。

冰炎沉默著，不否認他鑽了徐風話裡漏洞，他知道現在他只能沉默。

幾個呼吸的沉默之後，徐風開口：「十六年前，妖師和無殿交易，以五成的族產和陰影的封印為代價換取無殿絕對的保護，保護族人行走世界不受守世界的牽連。」

「陰影的封印？為什麼？」不自覺的，冰炎重複對方的話語。

身為無殿的人，他當然知道無殿要求的代價不會簡單到哪去。光是保護冰炎的安全直到成年，冰牙和燄谷就被扇坑了九成族產，而保護妖師一族的人…

冰炎清楚知道扇絕對敲詐了不少。

「陰影，是歷史的兵器、是純粹的黑色力量，唯有妖師有資格碰觸而不受其影響。」頓了頓，她瞇起媚人的眼「這、您應該很清楚吧！」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您可是有參與湖之鎮的凶影爆發事件。」

「陰影封印…代價誰支付？」褚…

「妖師先天能力、後天能力以及記憶繼承者。」

「而且迫使妖師隱世還去和無殿做交易的...」好整以暇的撥弄及腰的長髮，她說：「是公會喔！」

「公會高層…有反對妖師的勢力，為了徹底污蔑妖師…」徐風聲音瞬間冷下來「他們想從褚冥漾下手。」

聽到這裡，冰炎的怒氣開始上升，但他選擇握緊拳頭而不是衝到公會把高層給宰了，至少不是現在。

「幸好，他當時沒去取得袍級。」有意無意地瞥了冰炎一眼，「否則，他就會背上勾結鬼族的罪名，然後…討伐聲浪再起、輿論會如何對待妖師…改變偏見可是比殺死鬼王難啊！您說是不？真是光明、真是正直的公會高層。

冰炎一方面面慶幸當時褚冥漾打死都不去考白袍，一方面氣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差點、差點害死褚冥漾…

「不過…那些老傢伙似乎忘記『惡鬼巡司』可不是吃素的，隔牆必定有耳，何況那些老頭可不是個個都盡得人心啊！」諷刺的笑著「誰也沒料到妖師可以在短時間內走得這麼乾淨，連勾結鬼族的風聲都來不及放，他們就消失了。就算想安上罪名也得要人在啊！」

「陰影的封印之地在哪？」冰炎的聲音下降八度，溫度更是直逼絕對零度。

「沒那種地方。」出乎意料的，徐風很爽快就說出來，不過答案卻不是冰炎所想的。

「『沒』那種地方？」冰炎錯愕。

「沒有。」徐風笑著搖搖手「都封印在身體裡了…您說，怎麼會有『封印之地』那種東西呢？」

「什麼！」

看著冰炎震驚的樣子，徐風不疾不徐地走到冰炎面前「哪！殿下，第二個承諾，」

「回答我。」她傾身靠近冰炎「為了褚冥漾你願意做什麼？如果…」

不等徐風說完，冰炎退開一大步倏地抓住徐風的手腕，冰炎聽見自己冷著聲音說：

「為了他，」他望進徐風的眼「我有什麼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