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小調

第十一章

「弒神？妖精族自己的神衹？」我用力抓緊手中的杯子，某兩個自行外出探查的混血精靈報告了他們的探查結果，完完全全忽視能控制陰影的妖師正躺在床上『休養』。

「之前出任務有看過類似的東西。」學長坐在床邊，身周散發些微的冷意。「妖精禁術的一種，以靈魂為陣眼、血肉作為封印獻祭，據說可以達成任何事。」但是很顯然不包括操控陰影。

「靈魂提供能量讓封印運轉千年，但是…」墨夜沒說下去，但是我想我知道了，那個靈魂大概凶多吉少了。

和從小生長在臺灣這個多信仰地區的我不一樣，『信仰』可說是一種『交易』，哪個靈驗就信仰誰，一但不靈驗就會棄如蔽屣，一個『利』字，道盡多少人的心態？

在守世界，神靈一向和種族很親近，而種族的確也尊敬著神靈，所以我可以想像學長有多憤怒。是多麼的利慾薰心才會做出如此殘酷的事？神或許不死，但是祂們會消逝，靈魂的損耗絕對是讓祂們消逝的方式之一，神識恐怕早就衰弱不堪，不然陰影怎麼可能外洩的這麼容易？

「不知道是妖精族的哪個神。」我閉上眼睛，不知道伊多他們還有摔倒王子、莉莉亞知不知道？或許還要加上歐蘿妲？

「那個封印很久了。」墨夜說，「在守世界和原世界還沒分開時就在了，估計連妖精族也忘了。」

「這…大概多久失效？」我抓緊被子，準備接受最壞的結果。能指望神魂撐多久？一但能量用罄，陰影便會出現吞噬一切，原世界肯定會化為一片荒蕪，儘管人類已經在慢慢進行這件事了，但是…

我的家人還在這裡。

我爸媽還沒看見我或者老姊結婚。

他們甚至還沒抱孫子。

雖然學長和墨夜不說，但是他們還有心結未解。

這是我出生成長的世界，我不能放任陰影毀滅。

就像然說的：『時候未到。』

時候未到，所以對人類的審判還不該進行；時候未到，因為我還在和學長蜜月旅行；時候未到，原世界還不該走向盡頭。

「大概是這兩三天的事吧！」

果然。

「我會去接收它。」我出聲，兩雙焰紅的瞳看向我，眼裡是同樣的不贊同和掙扎。

「拜託你們了。」

※

「漾漾你這孩子還好吧？」老媽把手放在我額上，「居然釣個魚回來就感冒了…」

「一點點高山症啦！」我說，「媽，你和爸先出去走走啊！這裡空氣很好，今天晚上的烤肉我和學長跟姊用就好了啦！」

「漾漾…」

「烤肉交給我們你們和墨夜出去走走。」我塞了個野餐籃到老媽手上，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是老媽還是和老爸走出去，墨夜背著登山包跟在他們身後出去。

這是我們的計劃。

支開老爸老媽，讓他們到山下、佈下結界不讓任何生靈進來，然後解開封印。

聽起來很簡單，但是實際上很難。墨夜被派去當老爸老媽的保鏢，老姊已經去佈下結界－還帶上老頭公。

留下來的我和學長只需要等老姊發訊號，就可以前往湖那裡了。

「亞，」趁著老姊還沒發信號，我開始和學長聊天。「你和墨夜…還好嗎？」

學長抱緊我，「怎麼了？」

嘴硬。

我輕輕嘆口氣。「我都知道，所以我沒有強迫你，亞。」

「我知道。」沉默了一會兒，學長說。

「我不指望墨夜會跟你說說笑笑，我自己的女兒我會不知道嗎？」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她和你很像喔！一樣都很彆扭、一樣都很聰明、一樣…都很冷漠。」

「小時候就這樣了，不知道是不是當初也被丟到無殿受訓…總之每次一看到她，我忍不住就會拿你和她比較。她小時候眼睛的顏色一直不停的變，不像我們當初以為的『用什麼力量就是什麼顏色』…她只是變幻好玩而已。」

「那段時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把頭埋進學長胸膛，聽著穩健的心跳，不知道只是為了發洩或者是單純想說些什麼，我不由自主的開始向學長傾吐那些年來的感受，那些我一直深藏在心底的想法。「墨夜一直很…獨立，呃，自主，很省心，也讓我很擔心。」

「什麼都憋在心裡不說，什麼都一付無所謂的樣子，明明覺得面對你很尷尬，卻還是會彆扭的叫你父親…我都不知道她當初在Atlantis裡是怎麼和你相認的…」

「是她先找到我的。」打斷我的話，學長讓我轉過身跨坐在他身上。「在她入住黑館的第一天。」

「什麼？！」我的表情一定很扭曲，知情不報居然會追溯自這麼久以前！

「那老妖婆要她扮成你的樣子，好…刺激我。一直找不到你的消息，讓我有些心煩意亂。」

所以一切都源自於扇董事是吧？

「之後她…開始追蹤、虧視…我，我反追蹤過很多次，但都被她甩掉了。」

因為她的空間法術。天知道她為啥會這麼喜歡用空間跳躍…

「後來她在老太婆辦的舞會上招了。」

…我該說幸好墨夜妳不是因為不小心被扇董事賣掉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學長的紅眼看著我，裡面有些不知所措。「我…」

碰！

「啊！」老媽的尖叫聲傳來，然後嘎然停止，四周安靜的像是尖叫從不曾出現過，空氣開始微微晃動，我知道，結界佈置完成了，但是老爸老媽還沒下山…

「先去湖那裡。」拉著我站起來，學長手中出現法陣，「爸媽那邊不會有危險，無殿出來的人不會保護不了他們。」

把要說的話吞回去，理智上當然知道陰影比較重要，但是心裡還是想先去看一下…我甩甩頭，咬牙作出決定。「湖，快點。」

※

白玲慈緊抓著褚項的手臂，四周圍的生物擁有無神的雙眼和惡臭的氣味，血肉模糊的身體上有無數張嘴無聲開闔，蹣跚著逼近三個大活人。

褚項顫抖著手舉起登山杖，但是身體顫抖的太厲害，讓他幾乎無法說話。

他身後有兩個女人要保護，但他連自己都顧不了了。

絕望的氣味吸引著怪物，他們是戰死在這座山裡的靈魂，百年來的怨氣和動物的屍體融合，在陰影的幫助下重生成另一種怪物，他們渴望新鮮的血肉和鮮明的情緒。

「啊！」終於忍不住，白玲慈在恐懼下發出了尖叫，怪物涮一聲全體看向白玲慈，然後開始前行。

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犯下大錯的白玲慈已經腦袋一片空白，眼淚流下，怎麼會變成這樣…好好的渡假…

「不…不要過來！」胡亂揮舞著登山杖，褚項後退，但是顯然完全無用。

登山杖一不注意刺進一團血肉，頓時血肉紛飛，怪物僵硬著看了下插在身上的登山杖，想也不想奪過登山杖將它折成兩節。

「嘶～」發出警告性的嘶鳴，怪物步步逼近，它的它的它的它的…

恐懼充滿腦子，死亡步步近逼。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血親見識你的傲。』清冷的女聲如是說。

pu的話:
我好忙啊.....給我點留言滋潤我吧
那個信仰的部分啊...不要太認真看待
我知道你們都很虔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