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小調

pu:灑花

我們走到會場時典禮還沒結束。舞臺冒出絲絲的白煙，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主持人琳綺正看著手中的名單，舞臺下賓客喧鬧著，我們毫不引人注目的在一張偏僻無人的小桌子旁坐下來。

「咳咳，各位嘉賓，請歡迎３年C班的凌夜同學！凌同學請上臺領取妳的畢業證書。」在掌聲中墨夜走上有點…殘破的舞臺，那舞臺到底發生什麼事？琳綺歡樂的說出以下的話。

「來，凌夜同學，妳準備好要拿畢業證書了嗎？」看見墨夜點頭，她充滿活力的接下去。「那麼請打敗接下來出現的魔獸，它們身上各有一捲紙，從中拿走妳的畢業證書就行了喔！為了畢業加油吧！同學！」

話音方落，舞臺上便轉出數個法陣，每一個法陣都有一頭魔獸，我這個角度完全看不出畢業證書在哪裡…「笨蛋，」輕輕巴了我的腦袋，學長低聲說：「你覺得老太婆會讓畢業證書露出來讓人看到嗎？」

…依照扇董事的惡趣味，她可能把畢業證書塞在…的地方。就像我高中畢業那年她讓全體畢業生在整個校園裡尋找被藏起來的畢業證書，『整個校園』。那天我找到晚上才找到，猜猜畢業證書被藏到哪？

學長房間的床上。

…該天殺的怎麼會放在那裡！

『小傢伙是你的代導人嘛～剛好可以讓你順便跟他道謝。』語自偉大的扇董事。是沒錯啦！能在高中三年好好活下來的確是學長的功勞，但是也不用帶到床上然後失身吧？

在那一天我被扇董事賣掉，被學長吃乾抹淨，還跟學長告白…嗯，順序沒錯，學長是在我們做完的時候跟我告白…不，不對，應該是他在我被上的神魂顛倒的時候告白，然後在完事後誘導我告白！更別說告白後他…他…竟然壓上來繼續做！

「我記得某人當時可是緊緊抱著叫我不要停。」摟著我的腰，學長低下頭親吻我的頭髮，「而且是誰在我二十歲生日那天光著身子在床上等我？」

「…是我啦！」推開他的手，學長都這麼…這麼惡劣！把視線轉到舞臺上，剛好看見墨夜用爆符變出兩柄匕首。

「我們的凌夜同學似乎要使用近戰，到底她是否能夠拿到畢業證書呢？」我覺得她一定可以，只是墨夜到底要不要認真而已。

墨夜站在原地，手中的匕首下垂，魔獸衝向她。嘴角勾起冷笑，我看見她的嘴型，『找死』。蹬了下地板衝出去，墨夜逼近魔獸，手中黑色的匕首揮舞著。「吼！」魔獸吃痛的怒吼響遍會場，墨夜劃了道口子在它身上，她是故意的，為了激怒魔獸。

魔獸暴起撲上，墨夜在魔獸撲上來的剎那矮下身，然後舉高匕首。魔獸著地，身子抽搐，接著火焰從魔獸腹部開始燃燒，還來不及尖叫，它就化成灰燼。全場一片死寂，「嘖，挑錯隻了。」鎮定的拍拍裙子上的灰塵，用著彷彿剛做完早操的語氣，墨夜轉向魔獸群，「下一個，是誰？」

魔獸一湧而上。

墨夜衝入魔獸中。我想她的戰略大概是無差別攻擊，墨夜完全沒有任何技巧的使用匕首，她幾乎每經過一隻魔獸就把爆符匕首用力插進去，手中匕首用完後她就讓爆符爆炸炸起一大片血霧，然後又繼續重複的動作，她在身周用了個結界來阻檔血液飛濺到自己身上。

不得不說這樣效果不錯，因為那些假的畢業證書在碰到地面的剎那化為白煙，墨夜跟本不必一個個檢查，又或許是因為學校陰險到把紙卷藏在魔獸身體裡面…這到底是誰出給學生的畢業考啊！

「奴勒麗和老妖怪吧！」指腹輕柔地按壓我的背脊，學長態度悠閒的好像在臺上生死格鬥的不是他女兒，「哪有生死格鬥？那根本是耍著玩，女兒玩遊戲為什麼要阻止她？」…哪門子遊戲這麼『腥風血雨』？這算遊戲嗎！這該是十八歲女孩該經歷的嗎！

「你口中的『十八歲女孩』經過無殿的訓練，還拜了完全不靠譜的扇為師，」手指輕輕的在我圓潤的肩頭畫圈，顫慄竄上我的腦袋。「你說，她有可能平凡到哪去？」

還真是有說服力…

最後，在只用了爆符匕首和非常基礎的結界之後，墨夜終於在某頭倒霉被腰斬兼砍頭的魔獸喉嚨裡找到她的畢業證書。純粹用暴力就完成她的『臨時畢業考』，被肢解的魔獸肉塊棄置在舞臺上，她優雅的從檯上走下來，隱藏在層層法術之下的面容勾起常常在她爸身上出現的詭笑。

顯然墨夜給會場極大的震撼，鴉雀無聲大概就是這種狀況。然後，我看見某些人吐了，「嘔～」剛好是之前對學長『發情』的女生，不得不承認我還滿幸災樂禍的，那種放射狀噴射的血跡和佈滿青筋的肢解肉塊想必讓很多人都很難受，就像是這些價值觀詭異的火星人也不能避免…等等，所以墨夜的等級也是火星人高層了？暴力果真會遺傳是嗎？我該慶幸墨夜不像她爸一樣把自己搞到失衡嗎？

不，她的前科早就跟她爸差不多了。

學校很快的清場完，叫了下一位畢業生上來，這次那個可憐的妖精族男生面對的是原蟲。

故作鎮定的看了一會兒那個妖精男生在臺上被蟲追著跑，我最後還是破功了。「妳一定要搞得那麼噁心嗎？」轉頭，剛好看見墨夜抱著胸坐在小桌子旁邊，臉上的表情…超像學長暴打反妖師人士之後的表情。

「我其它的都燒掉了。」雲淡風清的拿起不知道哪裡來的蛋糕吃了一口，她大姊一整個悠閒。

「做得好。」攬緊我，學長目不斜視的看著臺上的…貓追老鼠，「心理素質差怪誰。」

這教育根本偏差到了極點！就算學長你老爸腦子有洞，也根本不懂怎麼照顧小孩，但是他絕對沒有教小孩肢解魔獸什麼的！絕對沒有！還給予鼓勵！公主也不會…

「母親，閉腦。」捻起一粒瓜子，墨夜盯著臺上看都沒看我一眼。

…嗚嗚，我被打擊了，我底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等等，啥時出現一碟瓜子？

「衣服如何？」突然轉過頭，墨夜肢著下顎，表情和她爸一模一樣，濃濃的惡趣味啊！「那衣服就是給你這麼用的。」

碰！我的臉一片通紅，旖旎的畫面在我腦袋跑過一遍又一遍，我幾乎下意識得就往學長懷裡鑽，但是我忍住了。

「以後再多做幾件。」學長認真的提議。

「好。」墨夜同樣認真的回答。

咳！我被口水嗆到，這根本完全忽略我的意見！

「…本屆畢業典禮圓滿完成，」琳綺熱情的站上殘破的舞臺，銀色的翅膀拍呀拍，「請大家給予畢業生們熱烈的掌聲。」

「最後的一支舞即將開始，請各位嘉賓攜好您的舞伴，我們即將開始。」

一片喧鬧聲中，我推了推身後的學長，試著用心聲讓他聽到。

亞，去和墨夜跳舞吧！

我看見他抬起眉。無聲的循問。

欸，就…你們還沒跳過舞不是嗎？我已經跟你跳過了…所以，嗯…

學長對我無聲的開口：『回去會還你一支。』

…隨便啦！快去。

貼在牆上，我看見學長上前牽住墨夜的手，墨夜看起來很驚訝，呵呵…就當作是給墨夜的驚喜好了。

腳尖跟著旋律打拍子，我最愛的男人和我們的女兒正跳著舞，我看在眼裡，心中充滿喜悅和幸福。我何其有幸能有這麼愛我的男人和女兒呢？

謝謝你們，我的愛。

因為有你們，我很幸福。